竹影

［淼川］天才的不完全特征

　*小短篇一发完

　1、孤独感

　　据统计，1000个天才中有896人感到非常孤独，剩下的人中也偶尔会感到孤独，几乎没有哪个天才可以完全融入人群 ——百科词条。

　　

　　何为天才？

　　百科词条集合了多种释义，各执一词，大抵有两大标准，或智商过硬，或成就杰出。

　　各行各业的天才都是被仰望的繁星。天才者寥寥无几，平凡人的一生中，能遇上的概率极低，若是结为好友，实在是可遇不可求的好运气。

　　普通人罗淼有幸与唐川在警官学院相识，虽然并不是什么高智商场合，而是再普通不过的校羽毛球社团。唐川一个人漫不经心地抱着羽毛球拍打量着球场，那时候的他很瘦，随意套着学院运动服，裤管里显得空荡荡的。他仿佛遗世而独立地站在那里，脸上还未有今后被时光打磨出的坚毅锐利，是少年人的稚气，眼神却是还是并未加以掩饰的冷眼旁观。

　　罗淼才入社不久，正准备找个小伙伴打球，眼睁睁看着唐川在场边十分钟之内拒绝了一批女同学——女同学在刑警学院是稀缺资源，而以她们的脸色来看，唐川拒绝的估计不是很委婉。

　　他看起来不好相处，罗淼想。

　　可怎么会有人不被他吸引呢？他只是站在那里，就如一把裁纸刀轻易割裂了周围的世界，旁人小心翼翼不敢上前，离去也无法心甘情愿，他们围着他，如众星捧月。

　　那个时候的小罗同学恰好充满了好奇心和勇气，以及抗打击能力。年轻时总有用不完的精力，他从高三的牢笼中挣脱出来，匆忙而热情地打量这个世界，谦虚却无所畏惧，大踏步着走向人生中最无法预知的冒险，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悄悄吹响了胜利之歌。

　　那个时候的唐川也单纯，他真的只是想打球而已。

　　罗淼光荣成为唐川专业球伴，陪吃陪聊陪打球，他们专业不同教学楼不同宿舍不同，在小罗同学还没有进化为小罗警官时候，外人其实并不觉得两人关系很好。唐川威风凛凛地征战于各类科技大赛间，一路过关斩将。他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和帮助，如果可以，也不想参加任何团体项目。

　　“就算组队，也要宁缺毋滥。”某次打完球，唐川如此回答罗淼的疑问。

　　“所以这说明打球方面我是个合格的搭档？”罗淼怀抱希望。

　　“差不多吧。”唐川扫了他一眼，“能打就行。”

　　十年后的罗淼会温柔地怼他“还不是只有我肯陪你打球”，十年前的罗淼却手足无措，不想失去这个心里早已认定了的朋友。

　　唐川好像真的更喜欢独来独往，如果说天才的界定也有某些条条框框，那么孤独这一条，他大概是符合的。虽然他自己永远不会承认，他会说不够惺惺相惜。

　　然而能跟他惺惺相惜的，又有几个呢？

　　所以罗淼总认为这是一句客套话，用以掩饰内心的冷眼旁观，直到石泓案，罗淼看到唐川也会收到感情上的伤害，也会为朋友而失落痛苦。

　　他并没有拒绝所谓凡人的爱恨，他的心也许更难走进，但也是一片赤子之心。

　　某日罗淼无意中看到了天才的五大特征，笑着跟唐川调侃，孤独你是不会承认的，不过还好，你还有我。

　　唐川巍然不动安心吃三明治，甚至懒得搭理他。好吧，看起来还是有点绝情，不过这是刚帮他解决案件的唐教授呀，你还能要求他什么呢？

　　

　　2、轻度人格分裂

　　天才们为了掩盖自己的光芒，与外界相处时往往展现出的是另一种性格——百科词条。

　　

　　罗淼看到这一条的时候，第一反应是否认。

　　唐川远远不算是一个谦逊低调的人，从罗淼认识他开始，就没有看到他掩盖光芒的时候，倒不是说他总是人群的焦点——显而易见，他不喜欢也不在乎自己是否成为焦点，而是他有那种十足的存在感。

　　无论其他人是否真的喜欢他，都必须承认他有真材实料。罗淼不太清楚这份认可在他心里的分量，毕竟他觉得，唐川到了这一阶段，他人评价完全无法影响他对于学术的热爱，只要研究有所得，他就是快乐的。

　　但另一方面，唐川也不是许多人认为他可能成为的怪癖天才，时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，对别人的接触过度防备，他就只是——礼貌地疏离。

　　罗淼一开始不认为唐川是带着面具的。从他们认识到现在，唐川的行为模式并没有什么变化，他克制地像一个设定好的程序，罗淼觉得唐川创建了一个不断完善的数据库，每一种场景都有标准的应对方法，他严格按照执行，在找到了消耗最少的能与大众正常相处的方式后，便不再在人际上耗费精力了。这倒也不能算是面具，只是习惯如此罢了。

　　变化往往来的微小而隐秘，以至于罗淼仔细回想，也无法说出一个准确的时间，也没有什么标志性的事件。唐川渐渐越来越喜欢“麻烦”他，有时候让他帮忙带个饭，帮他拿东西；也越来越容易“插手”他的学习和工作，还在学校里的时候，他们一起去图书馆自习，唐川顺手指出他作业里的错误，反正对他来说也不是难事。

　　罗淼对此坦然接受，事后想起也有些惊叹，为什么他能毫无波澜地习惯唐川闯进他的生活，他想也许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对唐川有所崇拜，甚至窃喜于这样的亲近——他也十分习惯于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唐川，而唐川，虽然从不是和蔼可亲的类型，还是总会帮他的。

　　仿佛是唐川的壁垒有了缝隙，再小再细微，经年累月下来，也有什么渗透而出，于是一点点褪下躯壳，慢慢露出直白的内里。

　　与有好感的人相处时，看他慢慢卸下防备总是令人高兴的，但有时重点在于，他卸下防备，你是否还会继续喜欢他。

　　罗淼渐渐看到了越来越直接而毫不掩饰的唐川，说真的有时候未必是讨人喜欢的，他省略了一部份礼貌用语和人际准则，要什么就说，有什么就给。

　　罗淼也必须承认，唐川这也许不是什么另一种性格，只是从一种习惯跳到了另一种习惯。

　　好在罗淼总是可以全盘接受。

　　

　　3、孤僻童年

　　很多天才由于过于超群，童年时要么被玩伴孤立，要么本人看不起其它小朋友——百科词条。

　　

　　罗淼从来没打探过唐川的学校生活，一方面他们原本就是大学同学，想来也相差无几，另一方面，唐川跟他从来不会讨论曾经的学校生活，罗淼也从未好奇过，毕竟以唐川的性格来看，问他年少时取得过哪些成就还靠谱一点，至少这些他还有可能记得，其他的老师同学学校等，唐川大概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。

　　石泓的出现让一切都不同于以往。他是一个跟唐川的学生时代紧密相连的人，这让罗淼猛然发现，他对唐川大学之前的生活，确实是知之甚少，尤其他是学生时代并不是那么特立独行，至少还有石泓这个知己。

　　罗淼也不是特别在意，只是一想到唐川中学时结交了石泓，大学时结交了——也算结交吧，结交了自己，心里不免有些别扭。他无意与他们比较，毕竟人生来天分如此，然而偶尔想到唐川与石泓交流学术时，眼里的光彩不可能出现在与自己的交流中，便还是有些黯然了。

　　所以罗淼尽量避免跟他聊到石泓，况且他们能聊石泓什么呢？罗淼理解他们的惺惺相惜，也就懂得石泓真切地给唐川带来过伤害，哪怕在其他人眼里，这又是他的一场胜利。

　　可他们不免会遇到跟小孩子有关的案子，唐川不擅长跟小朋友相处，好在罗淼可以比较顺利地完成这个部分。

　　“跟小朋友相处有时候真的很累。”有次罗淼向唐川承认，“可以理解你为什么不喜欢小孩子。”

　　“小孩子往往缺乏逻辑性。”唐川难得地赞同罗淼的话，“所以我从小就不喜欢小孩。”

　　“从小……”罗淼差点呛住，“那时候你也是一个小孩子呀。”

　　唐川皱眉的方式就好像他曾经是小孩子的想法冒犯了他：“我想我早就具备逻辑思维能力了。”他想了想，补充道：“记事以来。”

　　罗淼一边努力想象唐川小时候是什么样子，想必成年人相处有它的法则和规律，小朋友则往往随心所欲，那可能对唐川来说简直是另一个世界，一边随口努力回他：“可以理解。”话音未落也担心自己有点敷衍，因为他确实难以真正理解，赶紧转移话题道：“那么还是会有一些朋友吗？”，毕竟大部分人都需要朋友——但也不一定，唐川可不是大多数人，然后他突然想起来，他怎么能忽略——他曾经有石泓这个朋友。

　　罗淼没把握他是怎么想的，唐川看起来没什么反应，他思索了一会儿，安静地说：“还是有的。”他偏过头看了一眼罗淼，又好气又好笑道：“罗警官，你的表情就像你刚刚伤了一个姑娘的心，我也没有这么脆弱。”

　　于是唐川破天荒地说起了过去，其实很多也就是一笔带过。天才总是与天才惺惺相惜的，他说起中学时也认识几个天才少年，人与人相处也需要缘分，他们各自十分独立但又形成一个微妙的圈，有的现在还有联系，有的早已完全没有了消息，石泓就是后者之一，所以唐川重新找到他才会如此惊喜。

　　“也就是这样了。”唐川从回忆中抽身而出：“也没什么特别的。”

　　罗淼下意识地想反驳，但仔细想想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，确实是这样，普通人也会有学生时代的好友，有的感情依旧，有的渐行渐远。唐川因独特而独立，在喜欢成群结伴的小孩子里也许显得孤独，但并不孤僻，也不在乎所谓孤立。

　　唐川一直就只是一个人坚定地做他所爱之事而已。

　

　　4、偏执狂

　　天才们内心深处极度自信，在某些方面会表现出偏执的倾向——百科词条。

　　

　　唐川自信吗？当然，答案一定是，他极其自信。

　　学术和工作方面自然不用说，这是他作为天才的标志与源泉。但在他也许不那么擅长的方面，他其实也是极度自信的。

　　罗淼有时觉得，唐川自信到近乎偏执，偏执到近乎单纯，他对人或事有一个自己的判断，而只要他的内心做出了判断，便坚信不疑，他会找到各种各样的证据来证实他的判断。

　　但他是一个固执的人吗？罗淼相信，也并不是。唐川不会对有力的证据视而不见——不管是谁找到的证据，不管这样的证据是否推翻了唐川的判断，只要它足够合理，令人信服，唐川便会采纳，然后基于这样的证据做出更加严谨的判断。

　　逻辑上唐川的行事风格就是如此，而事实上，不得不说，唐川大多数时候是对的。一方面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十分严谨的人，得出结论之前往往已经搜集过证据，在此基础上做出推演，他本身就不允许自己的结论不符合逻辑，天性上的严密加上多年学术生涯的锻炼，他的推断过程通常没什么漏洞；另一方面，则来源于多年的警校生活，他能够接触到大量的案列，帮助破案的这些年里，也能了解到大量的第一手资料，托福于他惊人的脑力，他完全可以把它们整理分类，融合吸收。如果唐川说他的脑子里有一个记忆宫殿的话，罗淼一点也不会惊讶。随着时间流逝经验积累，唐川的正确率会越来越高，但谁都一样，只要足够用心，罗淼也会成长为一个千锤百炼的警官。

　　除此之外，唐川在其他领域同样极度自信，比如羽毛球，对他来说这些都是可以寻找规律的，只是能不能找到规律，或者身体素质是否允许他实现的问题。他就算输了球，也坚信是身体条件跟不上，而不是计算分析出现了错误。

　　再比如，在很多人都认为难以分析和掌控的情感领域，唐川也是如此。或者也有些不同，与其说是自信，罗淼更愿意把它形容为一种单纯，尽管唐川永远都不会承认。他总是坚持自己对人的信任来源于他的观察分析能力，因为人是可分析可预测的，不然还要心理学做什么？这种说法也不无道理，毕竟查案破案也不是完全靠证据就可以，还要有对于人的了解，以唐川的智商，大体判断出一个人怎么样，还是没有问题的。但罗淼看到的是另一方面——每个人都是多面体，有优点必有缺点，有善念也伴随恶念，而唐川，他的理智和经验能让他轻松地看到很多面，但他总是相信人们好的一面。

　　这听起来也许有些不可思议，毕竟接触过大量案件的人，应该更容易看到阴暗面。罗淼有时也不例外，但他会在理智上提醒自己，不要因为过往的经历就抱有偏见。但这对唐川来说，更像是一种本能，而不是选择，他总是更愿意去相信好的。罗淼有时想，这会不会与他的经历顺遂有关，但转念一想，唐川的经历也许也算不上多么顺遂，毕竟他也体味过孤独和一定程度上的排挤，只是他的心态，甚至偏执让他从不在意这些，就像石泓虽然并不是真的想害死他，但让他受了重伤，可再问他几次，也许还是会把石泓当做朋友吧。

　　罗淼打心里希望这样的唐川永远不会改变——如果可以，他愿意用尽一切去保护这份偏执。

　　

　　5、性观念混乱

　　这些天才中有很多是同性恋、双性恋、恋童癖、恋物癖...总之，没有几个是正常的异性恋者，很多天才终身未婚——百科词条。

　　

　　在他们相识的这些年里，罗淼不止一次地想过唐川的感情问题。倒不是出自于八卦，或者说不完全出自于八卦，谁都有好奇之心，罗淼的好奇还多了一份关心。他喜欢看这样的故事，好朋友才高八斗，学富五车，偏偏一心钻研学术，大好青春挥霍在研究室里，耽误了人生大事，还好有个好姑娘，温柔贤惠，善解人意，不离不弃，不被男生又冷又硬的态度吓到，勇往直前，终于成就一对神仙眷侣。又或者女生不是温柔体贴的小女人，而是学术能力不输男生的女博士，两人从针锋相对到一拍即合，终于双剑合璧。

　　罗淼刚认识唐川的那几年，谁要是向他打听唐川的情感生活，他脑子里冒出来的就是这么几个言情故事，碰到闲暇无聊的时候，还能在脑海里描绘地有声有色，他都不知道这些言情小说是怎么活在他脑海里的，也许是类似套路太多本来就印象深刻，或许是唐川不自觉得让他想起言情男主们，以至于这些东西就像刻在脑子里，洗都洗不掉。

　　再过去几年，罗淼已经不会把唐川和小言男主联系在一起了，周围的人渐渐开始成家立业，那几年他关心唐川，纯粹是出于老友情谊，虽然说唐川是个不成家也能过得很好的人，可总还是希望有人陪伴他——或者是罗淼不愿意承认的另一个过于浪漫的说法——让他也能体会到爱情之美。

　　他也问过唐川类似的问题，尽量不想让他觉得冒犯，好在唐川并无反应，甚至隐约骄傲地回答他，他不在意这些感情，这从来只是点缀品，它会分散走人生中本该全部分给研究和工作的注意力。

　　尽管早有心理准备，每次听到这样的话，罗淼还是冷漠地希望唐川命中注定的女主赶快出现，好给他一个教训。

　　再后来，在罗淼心里，当他确认自己的感情的那一刻，那之后都叫做后来。他关心唐川或多或少掺杂了私心。当他隐秘地希望唐川身边的人一直是自己的时候，曾经希望唐川拥有一段感情的理由都不堪一击。他也可以陪伴照顾唐川，他还可以跟唐川一起查案，他经常给唐川提供食物，他恨不得做一个管家，唐川就是他精美的私人宅邸。

　　可是管家并不是主人，他是没有所有权的。

　　就像他最终也骗不了自己，他希望唐川拥有爱情之美——这是他永远也没法给的，这是他再怎么想要私藏起唐川，都衷心希望他可以获得的美好。

　　这是他阻止自己向前一步的透明屏障，是把自己的心踢进深渊的最后一脚。

　　当度过最挣扎的时候，接受现实也没有那么困难。接受自己的感情，也接受这份感情得不到回应。

　　罗淼也不是没有想过另一种结局。唐川终生不娶，这样的故事在天才中也不算少见。这样对他来说也许更好，他可以光明正大的的陪在唐川身边，他不结婚的理由可以有很多，比如唐川极其难得地问过他，他回答道，因为喜欢的人一直不喜欢他。

　　“不可能。”唐川否定，一贯地自信倨傲，“这么多年你没有暗恋对象。”

　　罗淼微笑，隐含一丝丝瞒过了唐川的自豪：“那你可不知道。”眼看唐川自信的表情因为罗淼如此的坚定裂出一丝狐疑，搞不好真的在怀疑自己的判断出错，忍不住在心里悄悄鼓了鼓掌，“干的不错，罗淼！”。

　　尽管这句话其实也没有骗唐川，只是他从不会往这方面想罢了。

　　谁知道唐川会较起真来，他没有一再追问，罗淼以为他早就忘记了这件事，但过了几个月，唐川认真地跟罗淼说：“你没有暗恋对象，或者……”他抿抿嘴，不情愿地补充：“或者我没有找到是谁。”

　　罗淼被吓了一跳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　　“暗恋对象。”唐川难得耐心地重复，看着罗淼就像研究什么谜题，罗淼敢说这很可能是唐川看他最仔细的一次。他不明白唐川为什么会突然对这个感兴趣，虽然说他性格上有追根究底的一面，可他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，更何况，他也不关心别人的隐私，毕竟也这不是什么重要信息。

　　所以答案可能是，唐川真的想关心一下他。

　　罗淼也无法回答他，不可能实话实说，也只好支支吾吾过去，随他去了，祈祷唐川不要再纠结这件事，反正他的注意力很快也会被别的转移了。

　　唐川没继续逼问他，罗淼以为此事就此揭过。直到过去了他也记不得多久，他们刚解决完一个案子，罗淼还在唐川的办公室里，就看到他突然正襟危坐地令人害怕。他十分严肃地问罗淼：“你暗恋的人是不是我？”

　　罗淼本该觉得被冒犯的，但他完全傻掉了。

　　唐川这时候看起来没有那么从容了，如果罗淼还保留了一点儿作为警察的观察力的话，他会发现唐川其实也在紧张，但他的大脑现在只剩下无法反驳的一片空白，而唐川给了他致命一击。

　　他说，我们在一起吧。

　　罗淼事后想来，觉得他应该生气，气唐川侵犯他的隐私，气他太过于直接，气自己为什么不再仔细考虑一下，当时特别没有出息地马上答应了，生怕唐川反悔似的。

　　但罗淼事后也实在气不起来，他整个人忙着甜成一颗糖心巧克力，尤其是他发现，唐川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胸有成竹，如果没判断错的话，他可能还是更早沦陷的那一个。

　　对罗淼来说，他们曾经可能只是普通好友，对永远保持距离的唐川来说，他的感情已经越界了，不同于天才之间同样高智商而碰撞出的火花，这是更舒缓但更绵长的感情。唐川不知该如何应对，只好自欺欺人地把它放在一边，任它自由发展，终于积少成多，形成可与理智抗衡的力量。

　　唐川试图用理性去理解爱情，爱情也确实是可以解构的。

　　只是当你身处其中的时候，失去理智，有时也是它的美妙之处。

　　

　　哪怕按照天才的特征，唐川也是与众不同的那一个。

　　要是算上种种怪癖，他也许甚至算不上一个合格的天才。

　　其实这都没什么大不了的，小罗警官说，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。

　　唐川就只是唐川而已。
END
　　
*祝大家新年快乐！！看文愉快～～